【曦澄】凤求凰(二十八)
*写这章好费劲,我都忘了前面的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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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江澄引温若寒吃下了大半含毒的麦芽糖,自己也吞下不少,体内毒素未除,又身受重伤,却还是强撑着挺直了脊梁,不愿有丝毫的示弱。
他还未来得及出言讽刺,魏婴便大笑了一声,道:“金子轩自然与我等一道前来的,温宗主竟尚未发觉不成?那我就放心了,你这所谓的不夜天城,果然是纸糊的一般,跟你那个废物儿子如出一辙。”
温若寒神色一凛,似是信了魏婴的话,转瞬又放松了些许,冷哼道:“魏婴,你当本座三岁孩童不成?”
魏婴笑得更加开怀肆意,随便在他手中好似一支笔般被他转着把玩:“温宗主不信,大可派几个人去查一查啊,除了金子轩,还有其他被你欺辱了的家族,要是去晚了,说不准你那扶桑树做的宝座都被人家踩烂了。”
相传扶桑神树为日月女神羲和和其子三足金乌栖息之所,这宝座对以太阳自比的岐山温氏来讲,不仅是祖宗传下来的珍宝,更是他温氏是天命所归,统一修仙界的象征,因而温若寒明知魏婴在胡说八道,却还是稍稍动摇了心神。
蓝湛抓住时机,指尖一动,一道琴音便打向了温若寒。
令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温若寒竟真被击退了一步,并吐出一口血来。
“蓝湛你可以啊!”魏婴激动地大喊。
江澄心下了然,纵然温情医术高明保住了温若寒的性命,那毒素也已入了五脏六腑,怕是余生都难以除尽,他惨淡地笑了下,自己一番挣扎,总算是没有全无收获。
温家修士们也被这变故惊呆了,他们不知是心中那个无所不能的宗主变弱了,还是这位不过双十年华的含光君当真已如此强大,一时间人心惶惶,踌躇着不敢上前。
温若寒暗骂手下一群废物,又无法言明自己身中巨毒之事,便以利益诱之:“今日杀了这四个叛贼者,本座自有重赏,若有后退一步者,本座绝不姑息!”
他此言一出,那些后退的人只得硬着头皮向前,蓝湛与魏婴合作,蓝涣则一面护着江澄,一面以笛声退敌,然而终究寡不敌众,蓝湛抚琴的手指不多时就鲜血淋漓,在他停下喘息的瞬间,温若寒一个目光,他身边的那个高阶修士箭步上前,一剑劈断了七弦,蓝湛被琴音反噬,整个人重重地跌落在地。
“蓝湛!”
魏婴飞身挡在了蓝湛身前,面对着层出不穷的敌人,他清澈的眼睛中染上了一点嗜血的红色,癫狂的模样让江澄生出了熟悉的感觉,尽管这感觉十分不好。
“姓温的,你最好住手,不然,我今日定血洗你不夜天城。”
温若寒大笑:“魏婴,你当真猖狂!”
魏婴的袖子被风吹起,他身上衣服上都浸了鲜血,滴滴答答地顺着衣摆落了下来,眼中血意更浓:“温宗主不信,我便让温宗主见识一番。”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挂了红穗子的长笛,抵在了嘴边。
是陈情!
江澄如遭雷劈,顿时怔愣在了原地。
怎么可能是陈情,明明化丹手已经死了,明明……明明自己也没有再需要魏婴照顾,怎么会……他还是修了鬼道。
笛声响起,如泣如诉,在这满地的血和尸体中更显诡异,除了江澄外,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直到刚刚那些被打倒在地的温家修士忽然站了起来,一个个目光呆滞,手脚无力,却在笛声尖锐起来那一刻,变得面目狰狞凶神恶煞,朝着那些活着的“亲人朋友”冲去。
温家修士们也吓呆了,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一口咬断了喉咙,或是被掏出了心脏,温若寒被人保护着往后退去,目光沉沉地盯着魏婴。
魏婴暂时停下了笛声,邪气地笑道:“如何啊,温宗主。”
温若寒抬手,重重地鼓了两下掌:“魏公子,果然天纵奇才,是本座小看你了。”他半真半假地感慨着,突然语气一转:“可惜,你还是棋差一招。”
魏婴不明所以,正欲追问,便见半空中浮起十几个拿着弓箭的温家修士,赫然是他们见识过的灭灵箭阵。
江澄看到魏婴的脸色变得煞白,就已知道缘由:他们是实实在在的血肉之躯,这些凶尸自然不惧怕任何兵器法阵,却也无法护得他们四人不被一箭穿心。
正当两方焦灼不下时,天空中忽然升起一朵蓝色云纹的烟花,蓝涣微微一笑,伸手将江澄拽到了身前,踏上朔月,递给魏婴和蓝湛一个眼神,三人一同朝天上飞去。
温若寒再次准备启动禁制将四人拦下,没想到四周毫无反应,他来不及思索缘由,气急败坏地喊了出来,命令灭灵箭阵立即诛杀那四人,可惜蓝涣等人修为高强,转瞬之间已飞出不夜天城,箭虽射出,却无法追踪,只得无功而返。
(五十六)
“先生,不知晚吟身体如何?”
须发皆白的老大夫眉头紧皱,再三打量着昏迷不醒的江澄,半晌,对一旁焦急等待的蓝涣和魏婴拱手道:“宗主,魏公子,江宗主他……他服食了加入大量凝香草的剧毒,本该在须臾间毒发身亡,不知什么缘故撑到了现在,无论如何,老夫方才已用银针将大部分的毒素引出,剩下的,只能用汤药慢慢调养了。”
“多谢先生。”
“宗主客气了,老夫这便去开药。”魏婴与蓝涣一同送老大夫出门,再进来时,江澄已经醒了过来,且穿得整整齐齐,坐在床沿上,目光晦暗地望着魏婴。
“晚吟。”蓝涣快步地迎了上去,喜不自胜道:“太好了,方才大夫说你剧毒加重伤,非半个月不能醒来……”
江澄轻轻笑了笑,目光却不曾从魏婴身上移开:“他说这话时我便醒了,怕他老人家脸上挂不住,这才没有睁眼。”
蓝涣见江澄竟在同他开玩笑,心下更是欣喜,正想再说些什么,就听江澄道:“曦臣,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要和我师兄商量。”
“好。”蓝涣顾不得有人在场,于江澄脸侧印了个吻,这才走了出去。
“啧啧啧,真是恩爱,我说江澄,泽芜君明显想和你缠绵一会儿的,你干嘛赶他走啊,把我留下,让人家误会了可怎么是好……”魏婴嬉皮笑脸地坐在了江澄身边,从右手的食指上把紫电摘了下来,给江澄戴好:“好了,你这个宗主回来了,我这个“代宗主”终于可以光荣卸职了,你不知道江澄,每天管这群刺头小子真是累死……”
“魏婴,你金丹……还在吗?”江澄打断了他,犹犹豫豫地问着,生怕得到任何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魏婴诧异地啊了一声:“自然是在的,不然我如何能御剑回来。”
“金丹既在,那你为何……修了鬼道?”
没有回答。
江澄侧头去看坐在身边的人,看他俊朗的脸上被洒了一层金色的阳光,头发梳得不大齐整,几缕发丝调皮地翘着,像魏婴这个人一样,不拘小节,肆意洒脱。
“怎么,不可以告诉我?”江澄脸上带了点嘲讽之色。
魏婴看他脸色苍白又面露不快,立刻否认道:“不……不是……”
外面忽然路过几个别家的修士,笑闹着走了过去,勾肩搭背无忧无虑,像极了两人在莲花坞的模样,魏婴注视着,直到他们走远了,才收回目光,却依然不敢看江澄,喃喃道:“只是一提起此事,我便觉无颜见你。”
江澄挪了挪身子靠近了他,两人肩膀挨着肩膀,亲密无间。
“为什么?”
魏婴深吸一口气,闭着眼,脸上的表情像是在回忆什么极痛苦不堪的往事:“那日我在金麟台见过你之后,一回到莲花坞,就被温晁派人抓住了。”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变成了血水的池塘染红了荷叶莲花,江枫眠和虞紫鸢,还有几个时辰前还在跟他笑闹的师兄弟们的尸体被像破烂一样堆在一起,他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成了人间炼狱,温晁那个蠢货坐在云梦宗主的位置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然后,温情和温宁救了我,帮我逃了出去,接着我找到了其余在江叔叔和虞夫人的保护下逃出来的弟子,并送他们与泽芜君等人汇合。”
江澄握住他颤抖的手:“既如此,你又为何修了鬼道。”
魏婴惨淡地笑了下:“温晁自来到莲花坞后,大肆搜寻貌美少女,他手下的畜生们更是以此为名,常常当街调戏乃至强抢民女,那日我本欲离开,却撞见了此事,一时愤懑……”
江澄听到这儿,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家伙,果然一辈子改不了他的英雄病。魏婴则继续道:“我第二次被温晁抓住,他本来准备直接杀了我,我威胁他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他,他就怂了,命人把我扔下了乱葬岗,结果……我死里逃生,还有了些奇遇。”
“江澄,对不起,我有负你所托,没能保护好江叔叔和虞夫人他们。”
魏婴觑着江澄越来越差的脸色,又加了一句:“我也不该太过冲动,被温狗两次抓获,不过也算因祸得福,你不知道,这鬼道其实……”
“魏婴,把你那笛子给我。”
蓝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药,半路遇上了蓝湛,蓝湛见蓝涣满面春风的样子,心中亦是开怀,自江澄被扣押在不夜天城做人质后,他的兄长再也没有如此高兴过了。
“兄长,江宗主身体如何?”
“大夫说无大碍了。”
蓝涣看了看弟弟,又加了一句:“魏公子正在晚吟房里,忘机现在过去,正好可以遇见他的。”
“……”蓝湛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兄弟俩刚走到房门口,就听到一阵瓷器破裂的声音,两人对视一下,推开门冲了进去,只见江澄手里拿着一根笛子,嘴角挂着血,恨恨地望着魏婴,而魏婴则满脸愧疚,脸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巴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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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璧:老婆好好地就吵起来了.JPG
*灭灵箭的话,之前设定是射出就能杀人,后来发现bug了,所以加了距离设定,只要跑得够快就/射/不/到/你
*快完结了我的妈,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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