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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在劫难逃(一)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挖坑的小行家
 

(一)剖丹
 
“含光君,魏前辈他……”
 
一个蓝家弟子行色匆忙地迎了上来,竟也忘了云深不知处不可疾行的规矩,蓝湛皱眉,正欲罚他抄写家规,却被“魏前辈”三字惊到,不待他说完,攥紧了手中灵草,飞快向静室走去。
 
刚到门口,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间或还有魏婴安抚子弟的笑声,他极力装得洒脱不羁,却因着心力不济而显得虚弱无比。
 
蓝湛眨眨眼,将漫上眼眶的湿意掩了下去,行至榻前,扶起正大口吐着血的魏婴,搂在怀中,低低道:“我回来了,这次的仙药,定能医治好你的……”
 
他言语中的惊慌和恐惧,莫说蓝涣,便是一旁捧着托盘的弟子亦可发觉,小弟子不由得感慨含光君和这夷陵老祖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又是与百家为敌又是夺舍重生,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奈何莫玄羽的身子实在是不争气,没有仙根,这么多年都未曾结丹也就罢了,偏偏连一些普通人的病痛都抵御不得,拖到今日,蓝家医修穷尽毕生所学也是回天乏术。
 
蓝湛对魏婴用情至深,哪肯这般罢休了,折了身段,低声下气向其余仙门世家求了各种珍奇草药,一碗一碗地熬了喂魏婴喝下,却只见得爱人一日更盛一日地病重。
 
魏婴倚在蓝湛的胸膛上,听了他的话,嘴角弯出一个笑容来,桃花眼中情意流转,骨瘦如柴的左手抚上了抱着他的人的颊侧,看着他依旧俊雅无双的模样,向来潇洒的脸上也有了一丝不舍:“蓝湛,有这个力气呀,你还不如多陪陪我,左右我也没几天活了……”
 
他话未说完,就被蓝湛捂了嘴。
 
“不许胡说。”
 
蓝湛死死地搂着魏婴,好似稍稍松手,这人就会从他怀里消逝一般,他琉璃色的眸子中闪着粼粼波光,一遍遍地重复着要治好魏婴的话,开始的时候很是镇定,说到后来便轻了,魏婴刚想抬头,一滴泪水便落在了他的脸上,凉凉的,就像蓝湛这个人。
 
魏婴有些慌了,用力将手抬了起来,无措地给蓝湛擦着眼泪:“蓝湛你别哭,我不说了,你别哭呀,蓝湛?蓝二哥哥?”
 
他也想顺着蓝湛的话,说自己肯定会好的让他别担心,可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根骨奇差,靠着蓝家这块儿灵力充沛风水宝地才苟延残喘了十几年,如今大限将至,神鬼无医。
 
他捏了捏手指,正欲再说点什么劝慰一番,忽然听到门外有弟子道:“含光君,云梦莲花坞递了拜帖……”
 
要说蓝湛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名字,非江澄莫属,毕竟若非魏婴把金丹给了这人,如何会有今日的情状,手指猛地扣紧了床沿。
 
“不见。”
 
他的声音比往日还要冷上三分,那弟子听了,却没有离开,反而继续道:“可……可江宗主说,他有医治魏前辈的灵丹妙药……”
 
话音刚落,静室的门便打开了。
 
“他在哪?”
 
蓝湛步入正厅,入眼就是江澄,背手而立,正随意地打量着四周的摆设,他后面还站了一个江家弟子,一身莲花坞的紫色衣饰,容貌清秀,见他进来,拱手行礼道:“含光君。”
 
江澄听到声音,转了过来,一如既往地矜贵冷傲目无下尘,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他还活着吗?”
 
“他”指的的自然是魏婴,只是这不客气的询问和语气中事不关己的淡漠瞬间惹怒了蓝湛,可怜他翩翩君子,气得浑身发抖,也说不出什么针锋相对的话来,只得不悦地点了下头。
 
“活着就行。”
 
江澄言罢,从子弟手中接过一个木盒,极为随意地扔给了蓝湛,蓝湛接过,不明所以地问道:“这是?”
 
“自然是药,含光君莫不是因着爱人性命垂危,痴傻了?”江澄冷笑道,复而对身旁的弟子说:“你留下帮忙。”
 
“是,宗主。”那弟子恭敬道。
 
江澄嘱咐好了,便似一刻都不愿在这里多待般,抬脚就要离开,蓝湛伸手去抓他衣袖,被他旋身躲开,满脸地厌恶之色,好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了。蓝湛心下纳罕,他自知自己不讨江澄喜欢,既如此,江澄今日好心送药,实在是蹊跷了些。
 
“江宗主如何得知,盒中物定可救魏婴性命?”
 
他自是不怀疑这药的真伪的,毕竟江澄为人他虽不喜,却也知这人绝非心思歹毒之辈,更何况,他藏陈情十三载,又怎会刻意谋害魏婴,不过习惯性问了一句,谁知江澄嘲讽之色更重,恨声道:“要是救得了,含光君便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再叫我一声祖宗如何?”
 
“江晚吟!”
 
蓝湛听他这般言语,不知自己今日是怎么得罪这位脾气出了名差的三毒圣手,一时间又急又气,耳尖因着怒火有了些许薄红,他还想说些什么,江澄却冷哼一声,大步离开了。
 
那留下的江家弟子走上前,对蓝湛拱手道:“宗主近日被族中俗事烦扰,得罪之处,还请含光君见谅,至于盒中之物,含光君打开,便知宗主所言不虚。”
 
蓝湛脑中忽然闪过一丝清明,他愣了愣,不可置信地揭开了木盒的盖子,顿时惊在了原地。
 
盒中赫然是一颗金丹,灵力环绕,光芒耀眼。
 
那弟子再次拱手:“在下江衍,是莲花坞的医修,奉宗主之命,助魏公子金丹归位。”
 
 
江澄步履稳健地走下云深不知处几百级的台阶,到了最下面那一级,终于支持不住,身形一晃,便要倒下去。
 
一双大手扶住了他。
 
他抬眼,只见来人容貌超群,风姿卓绝,一身清雅贵重的蓝氏宗主服, 不是蓝涣又是谁。江澄握了握拳,一把将人推开。
 
“多谢了。”
 
蓝涣眼中担忧之色更重,他刚从外面办事回来,谁知竟撞上了一向和姑苏蓝氏不怎么对付的江澄,而且他观江澄脸色苍白,步履也有些蹒跚,似是受了重伤灵力不稳,于是温声道:“江宗主看起来身体不适,不如到云深不知处客房小憩片刻。”
 
江澄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说了句不必,就缓步离去了。
 
不久,莲花坞传出消息,云梦江氏宗主江晚吟外出夜猎时,不慎被一凶兽击中金丹所在,弥留之际,命大弟子江庭接任宗主之位,然后便气绝身亡。
 
五年后。
 
若说如今长安城内最红火的酒楼,莫过于福禄酒楼,据说掌柜的是江南人,年纪轻轻却深谙生财之道,一无权势二无背景,不过两年时间,就在这天子脚下的帝都站稳了脚跟,也算是人们口中一个不大不小的传奇人物。
 
一大清早,跑堂的小哥打着哈欠来开门了,他叫长寿,因家乡闹饥荒而逃难到长安,被掌柜的好心救下,其实他本来叫长生,是他爹特意找一个秀才取的,源于什么“七月长生殿”什么的,可惜掌柜的听到后,摇头晃脑道:“咱们酒楼福禄都有了,还差个寿,就赐给你吧,这么好的寓意,便宜你小子了。”
 
长寿翻着白眼,一边第无数次腹诽掌柜随便给人取名还取得难听,一边开门准备营业,谁知刚刚开了个门缝,就跌进来个浑身是血且昏迷不醒的人。
 
他吓了一大跳,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找了根木棍,壮着胆子蹲在了来人面前,用木棍戳了下胳膊,发现没反应,又戳了下,还是没反应。
 
“杀人啦!!!!”
 
“叫什么叫,叫鬼呢,让不让人好好睡了!”掌柜的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一双杏眼半睁着,白皙姣好的脸上透出被人扰了清梦的不爽。
 
正是已逝的前任云梦江氏宗主江澄江晚吟。
 
“掌……掌柜的……这人……这人好像死了……”
 
江澄伸手在长寿头上打了一下,打得人吱哇乱叫,他细眉高高挑着,恨铁不成钢道:“那你还不去报官,等会儿让客人们看见,咱家做不做生意了?!”
 
长寿躲在他后面,缩着身子,谄媚地笑了笑:“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江澄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这胆小鬼怕是已经吓得走不动道了,又重重地敲了下他的脑袋,这才屈尊降贵般蹲下,把来人的脸翻过来,想探探他的鼻息。
 
鼻息还有,人还活着,江澄却被吓了一大跳,手指僵硬,好像真见鬼了一般。
 
长寿探出头来,嘟囔道:“长得可太好看了……”
 
江澄垂下睫毛,低低道:“世家公子榜的榜首,自然好看。”
 
“掌柜的你说什么?世家公子?这人是什么皇孙贵族不成?”这厮话本看多了,立刻脑补出一场宫廷争斗的戏码。
 
“他还活着,搬到客房,再去找个郎中来。”
 
长寿听到人没死,立刻不怕了,手脚麻利地把人背到背上,末了,贼兮兮地冲江澄露出个笑来:“难得掌柜的这么好心,莫非看人家好看,想给我们找个老板娘——嗷!”
 
“滚!你长这么丑,还不是被老子好心救了!”
 
蓝涣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周身的骨头像是碎了一样,胸口也憋闷得紧,张口一咳,便咳出了血。
 
一杯茶及时送到了嘴边。
 
他就着喝了,喉咙里的不舒服略略消散了些。“多谢这位……”说了一半,就看到递水给他的人,一身淡紫色的丝绸广袖长袍,用一根紫玉簪束了半头青丝,剩下的都长长地垂在腰侧,细眉杏目微微弯着,露出些浅淡的笑意来。
 
蓝涣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温润道:“江宗主这副样子,倒是比以往显得仙风道骨了。”
 
江澄放下手里的水杯,摇了摇头:“蓝宗主说笑了,这里哪里有什么江宗主。”
 
他说罢,长寿正好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大碗苦药汤子,江澄接过来,递给了蓝涣:“先吃药吧。”
 
长寿在一旁跟个色鬼似的,直勾勾地盯着换了一身干净衣衫的蓝涣,嘴里还啧啧赞叹着:“太好看了,仙人一样……”
 
“擦擦口水。”
 
“哎,好……哪有口水!掌柜的你诓我!”
 
江澄拍他的头,被他一躲,拍到了脑门上:“还不滚去招呼客人。”
 
长寿的眉毛嘴角都耷拉了下来,抱着托盘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嘴里还嘟囔着我看两眼怎么了小气鬼,气得江澄直接划掉了他下个月的工资。
 
一旁的蓝涣却笑出了声:“看来江……江公子不做宗主之后,过得很好。”他本就剑眉星目,风姿出尘不染,这么一笑,让天天和尘世俗人打交道的江澄怔了一瞬。
 
“还好。”
 
两人也算是故友,可惜这个故字有些勉强,说他们二人相熟,实在是算不上,说不熟,又因身边人的纠缠产出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这种状况下久别重逢,气氛实在是有些尴尬。
 
良久,蓝涣先打破了沉默。
 
“自……自你走了之后,无羡一直很愧疚。”
 
“是吗。”江澄平静地回问,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蓝涣看他如此忘却前尘般的态度,心下更为诧异,继续道:“无羡说,你一直视云梦江氏重逾性命,却肯把金丹还给他,还……还因此身亡,他内心深感不安。”
 
江澄闻言,笑得轻松肆意:“那就劳烦蓝宗主回去后告诉他,他想多了,我把金丹给他,不是因为我和他之间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而是有其他缘故,让他不要放在心上了,话说蓝宗主千里迢迢到此,应该不仅仅替自家弟妹看看我是否还活着吧?”
 
他当年把自己身死一事做得万分周全,除了继位的江庭,连金凌都不知道,这人能找到自己,想来花了不少力气。
 
蓝涣面色肃穆地直视着他,并未正面回答,只问了一句:“修仙界将有一劫,不知江公子愿不愿意相助?”
 
江澄笑道:“蓝宗主修为高深,举世无双,尚且浑身是血地逃亡至此,我一个连金丹都没了的废人,又能做什么呢?”
 
蓝涣却说:“不,这事唯有江公子可解。”
 
江澄不由得好奇道:“此话怎讲?”
 
“江公子可知,是谁伤我至此?”
 
“不知。”
 
蓝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口道:“兰陵金氏宗主,金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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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澄还金丹真的不是因为愧疚什么的,其实真的跟魏无羡没什么关系,所以大家在下面就不要讨论这个金丹的对错问题了

*这个文其实我还没具体构思好,要是回头实在构思不好,我就删文,大家随意看看,不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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