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在劫难逃（四）
*哎呀宝贝们，我不是说还是会更新嘛，还说圣诞假期会勤快一点……大概是我说得不清楚了捂脸，大家纷纷留言什么尊重选择早点回来什么的……弄得我都以为自己不应该写下去了，要不跟出尔反尔似的……发这章都有点尴尬啊……
*这章过渡章
（四）心结
一听此言，莫说金凌，座上但凡见过江澄之人都不得不承认这就是那位过世了多年的三毒圣手。
气氛静默了一刻，便有一宗主上前寒暄，先是恭贺他平安归来，又询问他假死避世的缘由，其他宗主纷纷效仿，不一会儿，江澄身边就围满了人，有熟识的，亦有一面之缘的，他用在路上就编好的理由一一搪塞过去，待回过神来想找金凌时，主位上早已空无一人。
“金凌！”
金凌回头，便见江澄气喘吁吁地朝他跑来，他眉头一凝，转身就要加快脚步离开，不料被那人一把抓住了手。
江澄不轻不重地拍了他的头一下：“好小子，连舅舅也敢不理，可是气我方才在席上拂了你金大仙督的颜面。”
正巧几个身着鹅黄色衣裙的俏丽侍女从两人身旁经过，手上的托盘中是奉命送给各家宗主的水果茶饮，金凌并未回答江澄，只叫住了一个侍女，从她手上拿过一个茶杯，斟满后用灵力冰到正好入口的温度，然后递给了江澄：“没有金丹，就不要逞强乱跑。”
他一副不辨喜怒拒人千里的模样，语气中却难以掩藏对江澄闷闷的，别扭的关心，江澄哭笑不得，并未接杯子，只挑眉看他：“我都用紫电证明了，你还不肯认我？”
金凌摇摇头，低低地唤了一声舅舅，他如今比江澄还高了几分，垂首的委屈模样像极了一只可怜兮兮的大狗，引得江澄又是心软又是心疼。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舅舅随我来。”
如玉阁，是金光善特意建造的宗主书房，与寻常书房不同，它位于金麟台最高处，房内藏书千万，宗主处理门内事务的闲暇之余，也可打开窗户，将整个金麟台收入眼下，一来放松身心，二来告诫自我，而据金光善的心腹说，真正的目的是方便其一揽来往于金星雪浪的各色美女，从而不负“书中自有颜如玉”之言。
江澄虽护着金凌，也顾忌着自己到底是个外人，不想让金凌在金家长老面前难堪，故而来这里的次数并不多，两人各自坐下，金凌手边还放着一些没处理完的宗卷事务，舅甥多年未见，气氛不见久别重逢的激动欣喜，反倒有些尴尬。
江澄轻咳一声，打破了僵局：“阿凌，这几年，你辛苦了。”
金凌又是摇头：“没什么辛苦的。”
江澄想起刚才的问题，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金丹？”
金凌小声道：“舅舅刚才虽然接过了紫电，但紫电上无灵力环绕，我虽不知舅舅有了什么其他的奇缘能继续使用紫电，但必不是金丹之故。”
江澄本想夸他心思缜密大有长进，看他依旧别扭的神色，还是决定道个歉：“舅舅方才不是故意让你难堪，你不认我，我也有些生气，再有，我怕你当真杀了魏婴……”
“魏婴！又是魏婴！”金凌忽然抬起头来打断了他的话，一双鹿眼红彤彤的：“你们都是这样，阿娘是，你也是，心里就只有魏婴！”
江澄没想到金凌会有这般反应，一时愣住了，而金凌直接站了起来，好似他还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天真跋扈的金家小少爷，委委屈屈地冲江澄吼着：“反正我在你们心里什么都不是！魏婴出事了，魏婴要死了，你们就一个个上赶着去救他，为他偿命，也不管他是不是间接害死了我爹，不想想没了你们我怎么办，反正……反正……”
他说到后面，竟有些哽咽，愤愤地背过了身，不看江澄，亦不再言语。
“这就是你今天非要给他扣个罪名的原因？”江澄随之站起身，走到金凌的面前，想要为他擦擦眼泪，觉得矫情，于是故意粗声粗气道：“哭什么？都是当宗主的人了，要是让仙门百家的宗主看到，小心人家不认你这个仙督。”
“他们敢！”金凌嘟囔了一声，又小声道：“谁哭了……”
江澄叹气，果然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他是当了仙督还是当了皇帝，这孩子骨子里还是有一点骄傲天真的赤子心性的，尤其在自己面前，他郑重了语气道：“金凌，你要怨我也好，怨魏婴也罢，但有一点可说好了，我当初离开，从来不是为了魏婴，而是为了你和莲花坞。”
金凌刚才还在眼眶里的泪水被这么一吓，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配上他的愤恨不解的表情颇有些滑稽，江澄忍着笑意，带他一同重新坐下，然后将个中缘由缓缓道来。
五年前，江澄曾做了一个梦。
梦中，魏婴被一邪兽所重伤，性命垂危，蓝湛寻访百家求药，却还是没来及拯救爱人性命，他一生为情所困，两度得而复失，承受不住打击之下逐渐走向偏激，想着若不是江澄得了本属于魏婴的金丹，魏婴便不会死，想得久了竟一念入魔，于是只身来到云梦，血洗莲花坞，他是当世排名第二的世家公子，修为本就在江澄之上，江澄全力抵挡亦不能及，眼看着避尘就要刺入金丹所在，金凌忽然挡在了江澄面前，生生受下了这灵力充沛一剑，当场身亡。
金凌一死，莲花坞弟子死伤大半，江澄亦是入魔，与蓝湛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江澄转着紫电，缓缓道：“这梦荒诞之处甚多，譬如蓝湛一代君子，如何会因私情入魔？我本是一笑置之的，可两日之后，便从姑苏传来魏婴被重伤的消息，接着那蓝二就开始到处求药，连寻访百家的顺序都与我梦中一模一样，如此，我才信了这梦确为预言之梦，百般思量之下，发现唯有救活魏婴才能阻止这一系列灾难的发生。”
待他说完，金凌脸上那一滴泪珠早已被风吹干，却还是一副呆呆的神情，江澄亦是理解，这般奇遇，若让他从旁人嘴中听了，也会觉得是天方夜谭罢。
江澄喝了一口茶，自嘲一笑：“金凌，你舅舅是个多自私的人，你应当清楚的，若不是这个梦，我就算对魏婴内心有愧，为了你和莲花坞，也不会这般决绝把金丹给他的。”
良久，金凌总算是消化了这番话，也不再是那副故作疏远的姿态，身子朝江澄靠了靠，还是不服气地还了一嘴：“那……那舅舅为什么告知于我？可知我会多伤心，一个人在这群狼环伺的金家又多不容易，你也真忍心……”
江澄听他抱怨，狠狠地拧了下他的脸：“你也知你金家是群狼环伺，我不在了，你难免受你那几个长老制约，我告诉你，不就等于告诉了他们？况且，我以为我两次失丹，本也活不了多久了，何苦让你伤心第二遍。”
还有一点他不曾告诉金凌，梦中金凌之死完全是因他之故，所以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自己离金凌越远，才是对金凌越好。
多年误会解开，两人俱是长舒一口气，金凌想到舅舅是为了自己才又受了一次剖丹之痛，又想起这些年江庭事事关照于他，看他更重于云梦事务，肯定是受了江澄“遗命”，顿时对自己错怪江澄有些羞愧，亲亲密密地坐了过去，小声道：“对不起，舅舅。”
江澄摸了摸他的头，杏眼微弯，忽然敲门声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道：“宗主，前厅的几家宗主还在等候，请您过去主持大局。”
金凌揉了揉脸，恢复了自己之前波澜不惊的模样，打开门，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门外是一个金家女弟子，弯着腰，十分恭敬道：“是关于聂宗主失踪一事。”
“知道了，除了聂家，其他仙门可自行离去，聂宗主一事，我会给聂家一个交代的。”金凌打发走她，走回去对江澄乖巧道：“舅舅去休息一会儿吧，您的卧房一直留着的，我去处理一下这些琐事，晚些再和舅舅叙旧。”
江澄拒绝：“我同你一起去，另外，金凌，聂怀桑究竟怎么回事？”
金凌瞪圆了双眼，气呼呼道：“舅舅也怀疑是我？”
江澄打了他一下，笑骂道：“我自然不怀疑你，可仙门百家的人明上不说，暗地里就是这么编排你的，你总要给人家一个解释。”
“谁和舅舅编排我呀？蓝涣？还是魏婴？”
江澄本想训斥他不许对长辈不敬，思及他已是仙督，又觉多余，于是大步走向门口：“江某说不得金仙督，这就告辞。”
金凌连忙追了上去：“舅舅别气，是金凌错了，可聂怀桑真的不管我的事啊。”
江澄停下脚步，狐疑地望向他：“当真？”
“当然是真的。”金凌恨不能举起双指向天盟誓：“舅舅你想，我刚和他吵完架，然后就找人绑他，我是傻了还是生怕别人怀疑不到我头上？”
“那蓝涣呢？”
金凌不明：“蓝宗主怎么了？”
江澄想了下，蓝涣被金星雪浪袍的人暗伤，按照金凌的说法，更不可能是他所为，于是转移话题道： “没什么，你准备怎么给聂家交代？”
金凌轻轻笑了一下：“舅舅放心，他们不会为难我的。”
两人回到前厅，发现除了几位聂家长老外，蓝涣和蓝湛亦未曾离去，蓝湛身边站了一人，看见江澄那一刻，飞身扑了过来。
“江澄！太好了你真的没事！”
江澄被他冲得险些跌倒，金凌更是不悦，伸手分开了趴在江澄怀里的人：“魏公子请自重。”
魏婴的目光在金凌身上转了转，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放开了手，拍着江澄的背说：“多谢你江澄，你是我救命恩人，我……我特别感谢你。”
数年过去，连江澄的心境都豁达了不少，更遑论从来都潇洒肆意的魏婴，因而他这话说得坦坦荡荡，江澄听在耳朵里，莫名想起这人对蓝湛那句“我特别喜欢你”的告白。
“没什么，也不是为了你。”
聂家长老走到了金凌面前，对金凌深鞠一躬：“金宗主，关于我家宗主之事……”
金凌回道：“长老放心，我已派出三十余金家弟子前往聂宗主失踪之处，一旦有了线索，立即会通知各位。”
明明是敷衍至极的回答，那聂家长老却分外满意，点着头就带人离开了。
蓝涣上前，对金凌温雅一笑，丝毫看不出他对于自己被金家弟子所伤的芥蒂：“金宗主，我承诺过大哥，会好好保护怀桑，还望金宗主允许涣一同调查。”
金凌情绪不明地直视着蓝涣，不置可否，江澄沉吟片刻，走到蓝涣身旁，亦笑道：“聂怀桑也算我同窗好友，蓝宗主不嫌弃的话，不如你我二人搭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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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本来想苏一把金宗主的……嗯……回头再苏吧……毕竟金凌现在在舅舅面前还是乖巧小狼狗……
*下一章开启曦澄副线：寻找怀桑桑&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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