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少年听雨歌楼上
*今天看了动漫版第三集,小澄澄真的,太戳我了!我好爱他!
*写一个少年涣和少年澄
*原著背景,随手短打,一发完
正文:
姑苏近日开始下雨,时而淋漓酣畅,时而绵绵不绝,云深不知处的道路变得泥泞不堪,那些尚未修得避雨诀的学生们只好油伞斗笠,来往间使这人间仙境多了份凡俗气息。
大概是魏婴被罚抄一月家训的缘故,蓝启仁接连几日心情不错,对待学生们也有了些许宽容和蔼。
聂怀桑用扇子遮了脸,嬉笑道:“难为魏兄舍生取义了。”
江澄点点头,不知如何说,便不再多说什么。
他的性子不似魏无羡,天生的能言会道讨人喜欢,小时也曾刻意模仿,只是后来发现,他潇洒肆意讨不得父亲欢喜,却惹得母亲的横眉。
东施效颦,不过如此。
此后,他开始愈发的克制守礼,骄矜自持,至少这样,母亲大抵是满意的。
江澄回到寝室时天色已暗,屋外偶尔传来两声蛙叫,他打开窗,扑面而来的清新空气,扫去了一屋子的闷热。
房檐落得琵琶语。
江澄倚着窗沿,听雨声不停,似有渐大之势。
直至惊雷四起,与之而来的一阵狂风将书籍纸张卷落一地。
少年心性顿起。
他未着鞋袜,赤足单衣地冲进了雨里。
一头乌发未曾如往常一样尽数梳起,被雨水这么一淋,立刻湿哒哒地糊在了脸侧,肩膀,后背。
他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像极了疯子,这么想着,便开心地笑了出来,笑了会觉得不够畅快,又怕声音太大惹来旁人看到江家未来宗主这副模样。
于是,他跌跌撞撞地往其他地方跑去,想找一个无人之处,肆意大笑。
然后一头撞进了一人怀里。
紫檀袅袅,袖口盈香。
“江小公子?”
声音温和,江澄一时想不到此人身份。
只是他如此暗夜还能一眼认出自己,修为定是远高于自己。
杀人灭口是不能了。
“你是谁?”
“在下蓝涣。”
江澄咬着牙,恨恨地想自己总算是赢了魏婴一次。
被未来宗主的蓝大公子抓住夜游,可不是比被蓝二公子更“光荣”了几分么。
蓝曦臣低头,他长了江澄等人五岁有余,云深的这些学生们在他眼里不过弟弟妹妹,因而,他看着怀中的小孩将一切情绪都写在了脸上,哑然失笑。
“涣有一事,想求江小公子应允。”
“什么?”
江澄震惊,他此刻算“待罪之人”,如何帮他?
这蓝曦臣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可他修为不够,看不真切那张风光霁月的脸上是何等神色。
“涣私自夜游,有违家训,还望江小公子开恩,不要告知叔父与忘机,不然,我这个兄长被弟弟处罚,此后,如何在云深立足?”
蓝涣的语气轻松肆意,江澄并非愚笨之人,如何听不出他包庇回护之意。
江澄为数不多的任性惹来的大多是紫电和父母失望的眼神。
第一次,有人如此纵容。
从小压抑了的少爷脾气被激发出来。
都说蓝涣温柔和煦,让人如沐春风,我倒要看看你这世家第一公子究竟是不是这么个任人拿捏的好性子。
他扬眉,一双杏目在暗夜里焕发出灼灼光彩。
“那江某要与蓝大公子做个交易。”
“哦?什么交易?”
江澄扬手指向远处。
“我要离开云深不知处,回莲花坞!”
这要求不止无理,简直荒唐,若让蓝启仁知道,江澄大概要留在云深抄一辈子家训。
他只是想为难一番蓝涣。
万万没想到,蓝涣竟然真的应了他的要求。
两人站在朔月上,蓝涣在江澄身后,将他整个人圈在了怀里,雪白的云纹抹额飘到他的脸上,他瞧着有趣,便伸手去抓。
朔月停在了莲花坞不远处的湖中小舟。
“蓝某未曾递上拜帖,实在不好贸然拜访江宗主,只能请江小公子在此处,遥望莲花坞,聊解思乡之苦。”
到底夜深,万家灯火也如数熄灭,只剩下不远处的莲花坞,如遗落在这千湖云梦的沧海遗珠。
江澄怔怔地眺望着不远处的家,他觉得自己甚至可以看到父亲书房的灯光,可以闻到姐姐做的莲藕排骨汤。
太荒唐了,他明明该在云梦求学,清修苦读,无欲无求。
他任性的一句玩笑话,竟被人当真了。
江澄从未得到如此的宠溺厚爱。
“蓝曦臣……”
“嗯?”
“你与你弟弟,可实在不像。”
云梦无雨,月色清明,淡淡的光亮打在蓝曦臣被无数仙子私心爱慕的脸上,那五官着实好看得紧,看得江澄不舍得将目光移开。
两人坐在舟头,蓝曦臣随手拨弄了一朵雪白的莲花。
“忘机自小就比我乖巧懂事,想来,这也是叔父让他掌罚的缘故吧。”
江澄踌躇半晌,还是诚实坦白了。
“其实……江某提出回莲花坞不过玩笑之语,蓝大公子如此大恩,江某实在无以为报。”
蓝曦臣望进江澄的眼中,四周万籁俱寂,仿佛天地间就剩下他二人。
“涣上次来云梦已是数年之前,此刻,当是故地重游,江公子实在不需介怀。”
“可……你为何……你对所有人都是这样,有求必应的么?”
蓝曦臣的目光瞟到了江澄赤裸的双足上,那足被云梦的山水养得如藕般玉润,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泽。
他忽然有种偷看女儿家玉足的羞愧感,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江公子可曾听过,牡丹夜游?”
江澄睁大了杏眼。
“不曾,那是什么?”
“世人都说太平公主骄奢淫逸,却无法否认她高贵优雅,天后男宠张易之夜晚与公主相会,被公主姿容气度所惊,不由得称赞她是一朵夜游的牡丹。”
听他如此自然地说着此等淫靡之事,江澄的眼睛睁得更大。
“蓝大公子这是从哪里听来的男女私会的宫闱丑事,实在有负雅正二字。”
蓝曦臣对江澄的嘲讽一笑置之。
近几日蓝忘机被魏无羡百般戏弄,巡夜时常常一副疲惫神色,蓝曦臣不忍,劝弟弟多加休息,并接过了弟弟所管之事。
谁知,他第一次巡夜,就在夜禁之后看见了那个端庄守礼,因魏无羡而略显失色的江小公子,单衣赤足地站在水中,他长长的头发被淋作了一缕一缕,脸上却挂着孩童般的肆意笑容,一双眼睛光芒极盛。
狼狈至极,夺目至极。
他少年云游四方,早已不记得在哪里听说了那个香艳的故事,只是此刻,他想,他蓝曦臣虽无缘得见牡丹夜游,也算是看见了一朵夜游的莲花。
从湖中折了一个莲蓬,剥开外皮,含了一颗莲子入口,咀嚼几下,蓝曦臣微微皱眉。
“这莲子,好苦。”
在一旁看够了好戏的江澄终于笑得满地打滚。
“你不去莲心,自然是苦的。”
蓝曦臣知道他看了自己的笑话,却也不恼。
少年心性,本该如此。
待江澄笑够了,他便将他扶起,以手为梳,把那一头半干的青丝梳做一个发髻。
可惜两人都没有多余的发带。
蓝曦臣思索片刻,将云纹抹额解下,一圈圈缠在了少年的发髻上。
彼时的江澄尚不知蓝家抹额的含义,他站直身体,拱手向蓝曦臣致谢。
“我明日洗干净,一早送回给蓝大公子。”
待两人回到云深,天边已经泛白,江澄站在寝室门口,深鞠一礼。
“今夜之恩,江晚吟此生不忘。”
克己守礼,又回到了白日里的江小公子。
蓝曦臣微笑。
“涣亦如是。”
“蓝大公子稍等。”
江澄忽然跑到他面前,费力地踮起了脚尖,将一粒莲子放到了蓝曦臣的嘴里,然后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这个甜了吧?”
蓝曦臣回到寒室,竟看见蓝忘机坐在书桌旁。
“兄长回来了。”
蓝曦臣无奈笑道:
“还是被忘机发现了。”
“兄长作为未来宗主,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看着一板一眼的弟弟,蓝曦臣笑意更深。
“好,过几日我就将抄好的家训送至忘机面前。”
蓝忘机盯着蓝曦臣空空如也的额头,还是没忍住。
“兄长你的抹额……”
“忘机,天色已亮,忘机还不去准备一下,今日魏公子不知道又有什么花样等着忘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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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夜游:出自电视剧《大明宫词》,并非史实
*周六就码好了,一直忘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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