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ssica卡卡

主打一个墙头多、啥都嗑;脖指路:卡卡要努力鸭

【曦澄】凤求凰(十九)


*前文链接: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


*郑子远是第八章出现的那个,魏哥以为是涣哥哥情敌的那个富家公子,是澄澄找来的外援


*从这一章开始,就要进入撒狗血的阶段了,十分狗血,千万慎入


(三十七)

 

江澄千算万算,部署好了一切,想要为莲花坞赢得一线生机,却还是没有算到,温若寒会为了他口中“区区的云梦江氏”,从千里之外赶来。

 

而他从未想过,正面对上这个男人,又有几分胜算。

 

握着仙剑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直到被魏婴握住手腕,这才安心了几分。

 

江枫眠亦是没有想到,他见江澄六神无主的模样,只当他不过还是个孩子,纵然刚刚面对温晁等温家弟子毫无畏惧,面对温若寒这个站在百家仙门最顶端的男人,难免有些畏惧。

 

想通了这一点,他将两个孩子拉到了自己身后,对温若寒极为勉强地笑了一下,那弧度中却满是对温氏在此滥杀无辜的愤懑。

 

“温宗主大驾光临莲花坞,真是好大的阵仗。”

 

温若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抬起右手,中指与食指微微动了动,高空中忽然出现了上百个温家弟子,各个手执弓箭,箭尖之上闪着诡异的绿色光泽,似火非火。

 

在座的江家弟子们心中皆是一惊,差点握不稳手中兵器。

 

灭灵箭,执弓者必须是有着四十年以上灵力的修士,箭上附有灵识,一旦射出,便会自动追逐目标,直到一箭封喉。

 

江枫眠双拳紧握,面前虽依旧强装镇定,内心则深知,若是百箭并发,云梦江氏怕是无一人生还。

 

温若寒自是料到了他的反应,一甩袖子,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

 

“本座有要事,欲与江宗主一家商议,晁儿,看好其他人。”

 

“是,父亲。”

 

主厅内尚未沾染血腥之气,那杯虞夫人喝了一半的茶仍放在桌上,只是早已凉透,一旁摆着个细颈的白瓷花瓶,里面插着江厌离去虞山前为父母采来的一朵并蒂莲花,因被虞紫鸢用灵力养护着,粉瓣带露,娇艳欲滴。

 

温若寒背着一只手,另一手将莲花从瓶中取了出来,转身,望向厅中紧张兮兮地盯着他的江家四人,最后停留在咬唇低头的江澄身上。

 

“这花,倒是趁你。”

 

江澄闻言,脸上的血色立刻褪尽,鼻尖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被魏婴握着的手却冰凉如腊月飘雪。

 

江枫眠只觉温若寒今日举动实在是怪异至极,不待他出口询问,虞紫鸢便已抢了先:

 

“温若寒,你温家人今日在我莲花坞为非作歹,杀我门生烧我仙府,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这般惺惺作态,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我虞紫鸢必奉陪到底!”

 

温若寒踱步至江枫眠的宗主之位上侧身坐下,好似在不夜天城般随意自然,他手中已然把玩着那朵并蒂莲,然后放在鼻间嗅了一下,莲香清雅,他似是回忆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一个极淡的浅笑。

 

“小小的云梦江氏,还不值得本座亲自前来,更不配那上百人的灭灵箭阵。”

 

他的语气平静自然,毫无轻蔑之意,好像只是在诉说一个明显不过的事实,虞紫鸢向来高傲骄矜,哪里能忍得他如此轻狂,她自知灵力大损还未恢复,却还是将紫电化鞭,向着座上的温若寒袭去,而温若寒只摘下了一小瓣的粉荷夹在指间,然后飞向紫电。

 

不料紫电碰到这小小的花瓣,顿时失去了所有灵力,如一条普通的鞭子般逶迤在地。

 

江枫眠箭步上前,扶住了险些被温若寒灵力伤到的虞紫鸢,抬起头,一贯温和的脸上终于满是怒气。

 

“温若寒,你究竟想做什么?”

 

“本座想灭了你云梦江氏满门,江宗主,你又奈何?”

 

“你!”

 

“阿爹!”

 

江枫眠正欲上前,和温若寒拼个鱼死网破,忽然被身后的一只手拉住了衣袖,他搂着虞紫鸢回头,只见江澄冲着他微微摇头,然后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般,抬脚向前,直面主座上那个帝王一般的男人。

 

“温宗主若要灭门,便不会与我等废话,既然坐在了这里,想来,此事还有的商量。”

 

温若寒总算将目光从莲花上移开,如第一次见江澄一样,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明明怕的要死,还是倔强得不愿认输,咬着唇和他对视。

 

许久,他缓慢开口。

 

“那弟子是谁?为何杀得了温逐流?”

 

江澄本不想说,可此时云梦江氏上百条性命都在这个男人手里,他踌躇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回答:

 

“那是个普通的武林世家的弟子,身无金丹,温逐流自然对付不得他,而他早已料到温逐流会有须臾的怔愣,于是趁着机会,杀了他。”

 

“既是个普通人,如何能抵挡住化丹手一掌,又如何能用得了那柄上品仙剑。”

 

“……”

 

温若寒眯了眯眼,起身走到了江澄面前,他高出江澄许多,离得近时,威严更盛,江澄沉默了一会儿,道:

 

“我曾偶尔得一秘籍,上书了一种奇异术法,可炼化低等妖物的内丹,再去除其中妖气,给普通人服用,便会使他们短时间内有低微灵力,所以,他才受住了温逐流一掌。”

 

不光是温若寒,即便是不远处的江枫眠和虞紫鸢,以及帮他剖过那些小狐妖的魏婴,皆是目瞪口呆。

 

“江澄!你……怎会知道化丹手的弱点?”

 

江澄抬眼看了下眼前的男人,他面沉似水,没有任何表情,一双寒冰眸子却分明地让他说下去。

 

他只得继续解释:

 

“正如我之前所言,温逐流这绝技强大无比又毫无破绽,若你岐山温氏有一百人习得,此刻早已统一修仙界,可事实却并非如此,我也曾怀疑是温逐流天赋异禀,旁人修习不得,可他分明天赋平平,再有,便是化丹手当真是极难,想来也难不倒你温宗主,你却也不愿修此技以保身,岂不是太奇怪了?所以我猜,他这化丹一技,必是牺牲极大,大到整个温家再无第二个人愿意学习。”

 

温若寒微微笑道:

 

“不错,正是如此。”

 

见他承认,江澄更是有了底气。

 

“后来我经过多方调查,方知这化丹手,竟是需要炼化自身金丹,将全身灵力存于一手,方可成功。如此一来,攻击虽是无敌,防御却弱到了极点,因此,他需要时时吞噬或移植旁人的金丹来维持修仙之体,至于移丹,想来温情姑娘定熟悉得很。”

 

尽管如此,旁人的金丹到底和自身不相符,一个不慎便有性命之忧,温逐流对温若寒忠心耿耿,整个不夜天城都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相比,因而他甘冒大险,修行此等难练易破的术法。

 

这秘密对温逐流来讲是致命弱点,除他和温若寒再无人知晓,江澄也是前世找寻了几十年,才从一个赵家旧人口中偶尔得知。

 

后面的话自不用他说,在场之人皆可明白,他感到好几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脊背上,转身,就看到父母眼中迸发的赞叹,自豪以及无比的欣喜,还有一丝丝疑虑。

 

这个在他们手下一点点长大,从来都是勤奋有余,天赋上永远差了魏婴一点的少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聪慧强大,深不可测,让即便是亲生父母的他们,也有些看不懂了。

 

“呵。”

 

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声。

 

江澄的肩膀忽然被温若寒用力锢住,他正想抬头,就发现男人俯下身来,在他耳边轻语,虽是气音,厅中每一个人都分明地听清了他的话语。

 

“江澄,本座今日,确是想灭你满门的。”

 

江澄伸手就要推开他,随之便被禁锢了全身,只听那人继续道:

 

“不过现在,本座改主意了。”

 

江枫眠和虞紫鸢不知,魏婴却是早已知晓这温若寒对江澄的用心的,他旋身上前,手中仙剑直指温若寒的咽喉,想把江澄从这恶魔怀里救出来。

 

温若寒抬手止住了他,另一手则紧紧地拦住了江澄的细腰。

 

他炙热的吐息喷在江澄白润的耳垂上。

 

“江小公子深明大义,不知愿不愿为了云梦江氏上百条人命,奉献自己呢?”

 

(三十八)

 

“温若寒!你休想!”

 

不待江澄反应,魏婴便蓄足了灵力,再次向前刺去,这次温若寒没有拦着,而是侧身躲开,任由他像是护崽的母鸡一般把江澄护在了身后。

 

江枫眠亦拔出了仙剑。

 

“温若寒,你到底什么意思?”

 

温若寒没有理会他,寒冰般的目光依旧落在江澄的脸上,像是对待一个孩子般询问道:

 

“还是说,江小公子要本座与你父亲一决高下?”

 

“温宗主怎知,江某一定不敌于你?”

 

江枫眠说罢,飞身上前,与温若寒缠斗起来。

 

温若寒的表情不曾变化了一分一毫,他手无仙器,也没有要召唤佩剑的意思,只是轻巧地化解江枫眠一个个杀招,似乎是在玩耍一般,最后玩够了,足尖扫过桌上那杯凉透了的茶水,瓷器与剑身相击,发出清脆的一声。

 

江枫眠后退一步,发现那茶杯已经碎成了一团粉末,而他执剑的右手更是如骨折了一般,连剑柄都握不紧。

 

温若寒终于把眼神放在了江枫眠身上,轻笑道:

 

“如何?江宗主服气了?”

 

“江枫眠,你少年时便不敌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依然这般毫无长进。”

 

虞紫鸢听到江枫眠被他这样侮辱,杏眸圆睁,劈手夺过了丈夫手中仙剑,而温若寒只是不耐地看了她一眼,再次抬起了右手,食指与中指便准备召唤灭灵箭。

 

“温若寒!!”

 

江澄一把推开了魏婴,扑上前去抓住了他的右手,像是抓住了他阿娘的命。

 

他开口,语气中的惊慌和恐惧显露无疑,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意。

 

“我答应你!”

 

“江澄!”

 

虞紫鸢大吼着,若说她方才还是将信将疑,先下已经完完全全地明白了:这温若寒,竟是冲着他儿子来的!

 

温若寒冰冷的眸子划开了一点笑意。

 

“本座记得江小公子说过,若是你不愿,莫说本座,就连天道亦迫不得你。”

 

在温若寒抬手召唤灭灵箭那一刻,江澄便被无边的黑暗淹没了,他满眼都是上一世那惨绝人寰的灭门场景:阿爹阿娘,以及那些和他一起长大的师兄弟们,像是破碎的娃娃般被扔在一处,他们紫衣残败,满身血污,死不瞑目,一双双眼睛好像在问他为什么不救自己。

 

江澄顾不得了,礼义廉耻也好,颜面尊严也好,还是那即便是死也不愿屈从的骄傲也好,只要阿爹阿娘他们活着,只要厅外那几百个江氏弟子活着,他可以抛却一切。

 

“温若寒,温宗主,我都答应你,你……你不要杀他们。”

 

“江澄!”

 

虞紫鸢箭步上前,抓起江澄一只手,然后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住嘴!我宁可你今天死了,也不愿你……不愿你……”

 

江澄被打得跪在地上,鲜红的血从他的嘴角一滴滴落了下来。

 

虞紫鸢气得恨不能用紫电抽上他几百鞭。

 

“你是云梦江氏的少宗主,莲花坞未来的主人!你……你……我莲花坞今日便是被他温狗杀得一个不留,也不许你做出这等,败坏门楣,让祖宗蒙羞的丑事!”

 

江枫眠走到了虞紫鸢身侧,眼中亦对江澄充满了失望。

 

“阿澄,江氏的家训,你到底还是……”

 

他话未说完,江澄抬起了头,苍白的脸上纵横着泪水,比和嘴角的血混杂在一起,像是一眼源源不断的泉水。

 

“阿爹,阿娘,云梦江氏的脸面,真的比几百条人命更为贵重吗?”

 

江枫眠和虞紫鸢皆是一愣,似乎没想到江澄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死总是容易的,因为在场之人除了江澄,都不曾死过,不曾体会过那种家破人亡,锥心刺骨的疼痛和无力,不曾体会过余生几十年的寂寥与悔恨,舍生取义的大道理便也容易了起来。

 

而这样疼痛,这样的灭顶之灾,便是再刚强的人,也只受得住一次,再没有第二次了。

 

江澄咬着牙,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魏婴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却被他轻轻推开。

 

“阿爹,阿娘,除了那些弟子,还有夜猎未归的师兄弟们,他们有的人尚且有妻有子,亦有高堂,阿爹阿娘……当真要如此狠心?”

 

虞紫鸢不语,一双杏眸赤红,而江枫眠则恨恨地攥紧了他的拳头。

 

他自然知道,江澄所言不错,保护好每一位门人,是他这个宗主应尽的责任。

 

他首先是一门之主,是无数弟子的希望,然后才是江澄的父亲

 

“阿澄……”

 

江澄转身,直视着看戏许久的温若寒。

 

“温宗主是百家仙督,说话算话,今日我随你走,你放过莲花坞所有人。”

 

温若寒挑眉,他第一次见这少年哭成这样,好像一朵倨傲得不可一世的莲花,终于受不住狂风暴雨的摧残,缓慢地,卑贱地低下了自己满是刺的花茎。

 

他忽然便开心了,刚才因江枫眠和虞紫鸢而升上来的不耐和嗜杀欲亦褪了下去,手背为江澄擦去依然温热的泪珠,点头道:

 

“自然。”

 

“那好。”

 

江澄躲开他,兀自擦干净满脸的泪痕,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转瞬之间,又是那个骄矜自持的江氏少宗主。

 

“我还有几句话,想和家父说,不知温宗主可否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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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关于化丹手的分析都是扯淡,大家凑合着看就可以了,不要深究


*关于温总武力值:因为看动画的时候(原著记不清了),温逐流的武力值貌似是高于江叔叔和虞夫人,血洗莲花坞什么的,那温若寒应该是高于温逐流吧,所以温若寒对上江叔叔和虞夫人一打二应该没问题……


*澄澄会保护好自己的,请放心,澄澄是涣哥哥的,不会让别人占了便宜,他只是权宜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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