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ssica卡卡

主打一个墙头多、啥都嗑;脖指路:卡卡要努力鸭

【曦澄】凤求凰(十六)


*前文链接: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


*昨天和朋友聚会,喝酒喝迷糊了,睡得不省人事,打开手机被大家的催更吓到,所以急忙码出了这一章,可能写得不太好,因为我现在脑子还不太清楚……


(三十一)

 

江澄因剧烈的疼痛一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中,周围充斥着来来往往的脚步声,还有一个男人发怒的声音,这个男人会时不时地把他揽入怀中,然后强行灌他一些极其苦涩的汤药。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自己全身的骨头总算被拼好了,那股游走在体内的力量亦被压制了下去,多日的剧痛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满身的虚脱无力。

 

他坐起身来,入眼就是那有几分熟悉的烟萝纱。

 

“你总算是醒了。”

 

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随之门被推开,一个曼妙的身影越来越近,直到床前,江澄才看清这张艳丽的脸。

 

是温情。

 

他长长地出了口气。

 

温情看他不再如临大敌般满面紧张,娇俏地眨了眨眼睛,坐在了床边,并捧起手中的药碗,舀起一小勺,轻轻地吹了吹,然后递到了江澄嘴边。

 

“先喝药——别看了,宗主出门了,此刻并不在不夜天城。”

 

江澄松开了抓着床单的双手,后颈处的腺体依然在隐隐作痛,他皱了皱眉,正想要碰一碰,却被温情伸手拦住。

 

“不想死就别乱碰。”

 

他讪讪地把手放下,兀自从温情手里接过了药碗,道了谢,埋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来。

 

 

那日她正在教温宁如何配药,就被温若寒的侍从火急火燎地唤到了宗主的卧房里,她只当又有哪个禁脔伤重需要医治,不想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骄矜身影被温若寒搂在怀里,露出后颈处翻着粉肉,鲜血淋漓的腺体,温情自幼学医,却也没见过这般触目惊心的伤口,她医者仁心,最看不得旁人作践自己的性命,想到这儿,不由得有些生气,对正在喝药的江澄不满道:

 

“你倒是狠,竟下得去手这般伤害自己,你可知那剑刃再深一寸,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回你的小命,还有啊,腺体对地坤多么重要你不知道?受此重伤,只怕你余生都无法发散信香,也无法接受其他天乾的帮助,更不可再怀孕——”

 

“我知道。”

 

江澄喝完了药,将药碗随手放在一边,冲温情露出一个虚弱却坚定的笑容。

 

“方才温姑娘所言,我自是知晓,且如此一来,江某可算是求仁得仁了。”

 

温情被他的笑容晃了下眼,回过神时,看到他满脸无所谓的表情后,怒火烧得更旺:

 

“你以为就这些吗?!你以为腺体是你被蚊子叮了个包说伤就伤?你可知以后情汛来临时,你……”

 

“我的信香无法正常散发又不可被天乾标记,只能在体内胡乱冲撞,后果就是次次要忍受这种非人的,好似去鬼门关走了一趟的疼痛。”

 

江澄淡然地接下了温情的话,他来到这里第一日,就存着要和蓝涣退婚的心思,因而早已把相关书籍看了个遍,后来机缘巧合,他和蓝涣互相倾心,这才不再考虑这些凶险的路子,没想到时至今日,终究是不可避免。

 

温情见他脸色越发地苍白,还以为他是后悔了,于是变扭地放软了音调:

 

“好在你遇上了本小姐,放心吧,我会让你的腺体恢复如初……”

 

谁知江澄摇了摇头,半坐起身,跪在床上对他行了个大礼。

 

“温姑娘两次救命之恩,来日江某必会如数报答,只是江某身负家业,责任重大,宁可日日忍受刀劈斧砍的疼痛,也绝不愿再如之前那般,每每情汛来时,都会变作情欲的奴隶,任由旁人掌控,无奈之处,还请姑娘成全。”

 

温情被他掷地有声的语句惊到,半晌说不出话来,她一双眼睛盯在江澄笔直的脊梁处,莫名觉得这样高傲的少年,实在是不该生为地坤的。

 

“可宗主吩咐我,务必要治好你的……”

 

江澄抬眼望向她,眉头紧皱,昳丽的面容变得严肃,细眉杏眸亦锐利了起来,温情恍惚间从这个十六七的少年郎身上感到了面对宗主时的压迫与紧张,悄悄地吞了口口水。

 

“你……”

 

“温姑娘,江某自问性格孤冷狠厉,不讨人喜欢,更不会阿谀奉承,相貌修为也无可取之处,以温宗主的权势,什么样的绝色美人没有,他三番两次纠缠于我,究竟是为何?”

 

温情甚至来不及吐槽那句“相貌修为无可取之处”,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

 

“你当真不知?”

 

江澄被她这般看着,更加莫名其妙,一脸懵懂地反问:

 

“我如何得知?”

 

他的眼神太过纯良,反而弄得温情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地回答:

 

“你……你也知道,宗主他如今权势滔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有一事抱憾——”

 

“什么事?”

 

温情想了想,换了个说法:

 

“你也见过了宗主两个儿子,那温晁……自不必说,温旭虽尚可,终究还是不如你们这几个上了世家公子榜的天资聪颖,温家再如日中天,若是没有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日后难免走向衰败……”

 

江澄来不及嘲讽温家已经没有多少个好日子了,就听温情继续道:

 

“你是不世出的地坤,宗主也是修仙界独一无二的天乾,你们若是……后代一定……”

 

她说到这里,对上了江澄差到不能更差的脸色,终于说不下去了。

 

江澄的大脑空白了一刻,似是无法理解温情话中的含义,直到温若寒那双寒意逼人的眸子出现在他脑海中,将他全身的血液都冻了起来。

 

“他……他竟敢……”

 

颤抖着说出这四个字,那种恶心感又一次涌了上来,他身子前倾,生生呕出了一口心头血。

 

“他休想如此折辱于我!”

 

温情没想到他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一时间懊悔告知了他,手足无措地轻拍着他的后背。

 

“你,你别急啊,天乾想要得到最优秀的地坤为其生儿育女,也,没什么的啊……”

 

“江某是江家少宗主,日后当承家业,掌权柄,振兴云梦江氏!而不是沦为一个男人的附庸,或是一个生育的工具!”

 

江澄自重生以来,一直在收敛锋芒,修身养性,尽力克制性格中狂躁阴沉的一面,可惜如此晴天霹雳之下,终究还是无法自持,痛吼出声,说罢才发现温情似是被自己吓到,于是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垂眸道:

 

“江某失态,望姑娘见谅。”

 

“无……无妨的……”

 

再不愿待在这个充满了温若寒气息的房间里,江澄掀开被子下地,冲温情行了一礼,就要离开。

 

“你去哪?”

 

“去找我师兄他们,这里并非我该在的地方。”

 

温情扯住了他的衣袖,脸上忽然染了薄怒。

 

“好了!就算你再硬气,连腺体有损之痛也可以忍耐,总不能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吧?你师兄他们都被温晁带去猎杀什么劳什子妖兽,你此刻受了这般重伤,和普通人无异,怎么去找他们?”

 

“你说什么?!”

 

(三十二)

 

“驾——”

 

江澄纵马狂奔,夜风如刀子般刮在他的脸上,褪去了上面最后的血色,他手指冰凉地攥着缰绳,冷汗一遍遍把绳子浸湿,又一遍遍被吹干。

 

温情告诉他他已经昏迷了多日,而温晁因被温若寒责罚,心中愤懑不平,所以想要猎杀个上等妖兽来邀功,为此还带上了所有来岐山接受教化的世家子弟。

 

是屠戮玄武,他竟错过了屠戮玄武!

 

江澄拔腿就跑了出去,再顾不得后面焦急的呐喊,而等他赶到记忆里的那个洞口时,温晁正和王灵娇狼狈地爬了出来,洞口已经坍塌,且被奉命而来的温家弟子团团围住,他摸了摸自己金丹所在,只觉那里灵力运转缓慢,此刻上前,无异于以卵击石。

 

于是他趁着还没被人发现,悄悄地离开了暮溪山,策马回云梦向父亲求救,幸运的是,所有人都以为他依旧卧病在床,因而这一路上尚且顺利,不像上一世那般被人追杀狼狈不堪,浪费了许多的时间。

 

若是不出意外,魏婴和蓝忘机应当可以击杀玄武妖兽,不会有性命之忧,他真正担忧的,是屠戮玄武之后,江家的灭顶之灾。

 

江澄重伤未愈,身体本就极其虚弱,这般不分日夜地跋涉了三日之后,终于到了极限,手上一松,顿时整个人都从马上栽了下去。

 

“哎呀——”

 

唔,这地似乎很是柔软。

 

“这位公子,你还好吧?”

 

江澄无力地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的右臂被蹭掉了一大块皮,血淋淋的很是吓人,脚腕亦在坠马时扭伤,后颈的腺体被尖锐的枯草叶子划伤,应当是很疼的,可他太累了,竟迟钝到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这位公子?”

 

一只细白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一把抓住了这只手。

 

“烦请公子……去……去莲花坞……通知江宗主……魏婴等人在暮溪山遇险……务必……务必……”

 

江澄第一次梦到了蓝涣。

 

他还是那般的一袭白衣,清雅卓绝,站在暖暖的春日下对自己露出了个极温柔的笑容,抹额的尾带被吹到了前面,拂到了他的侧脸上,痒痒的,被江澄一把抓住,捧在了手心里。

 

“晚吟。”

 

江澄想起他告诉蓝涣清心铃上的那个术法时,蓝涣抱着他,手握裂冰,那小小的银铃便轻轻地响了一下,又一下。

 

他当时很不满地说响一声就行,干嘛平白无故地浪费灵力,蓝涣却极轻地笑了。

 

“因为这两声,代表着晚吟二字。”

 

熟悉的兰香在他的鼻尖上环绕,久久不散,他贪婪地吸了两下,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曦臣。”

 

“我在,晚吟。”

 

这声音太过真实,好似就在耳边,还有着温热的气息,扑在他冰凉的耳畔上,江澄的手指动了动,急切地睁开了双眼。

 

“曦臣!”

 

眼前赫然是蓝涣那张绝色无双的面容,一双柔情目中落了漫天星辰,混杂着思念,爱恋,心疼,痛惜,悔恨,在看到他醒来那一刻,全部化作了洒满锦绣繁花的无上喜悦。

 

“晚吟!”

 

他的手被熨帖地包裹在一双温热的大手里,手指上厚厚的茧子和伤痕,显示着他这段日子的风餐露宿,这温度融化了他心中和血液里流窜的冰碴,金丹附近的灵力缓缓流动着。

 

江澄来不及感受重逢的巨大惊喜,猛地坐了起来,可因一时气血不足,倒在了蓝涣宽厚的怀抱里。

 

“魏婴!魏婴他们有危险!还有你弟弟蓝湛……”

 

蓝涣一下下轻拍着他的后背,将一个个疼惜的吻落在他发顶上,安抚着爱人过激的情绪。

 

“晚吟莫急,我已通知了江伯父和叔父,魏公子和忘机会没事的。”

 

听他这么说,江澄终于放下心来,任由自己全身心地依靠着蓝涣,他看到那根雪白的云纹抹额随着三千如瀑青丝搭在那人的肩头,心下一动,伸手抓了过来,握在掌心,丝绸质地柔软,和梦中的一模一样。

 

他便也和梦中一样,不由自主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曦臣,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见他哭,蓝涣亦忍不住泪盈于睫,双臂更加使力地拥紧了他,天知道当他看到自己放在心尖上的爱人满身的伤痕时,是如何的焦急心痛,尤其是那被毁的腺体,更是把他吓得肝胆俱裂。

 

“对不起晚吟,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他的手指停在江澄的后颈处,隔着薄薄一层空气慢慢地抚摸着,刚刚长出的粉嫩新肉灼伤了 他的眼,让他心如刀绞。

 

江澄抬起头,杏眸中还泛着泪花,却在对上他满脸疼惜的神色后破涕为笑。

 

“我可是云梦江氏的少宗主,哪里需要你的保护了。”

 

“云梦江氏的少宗主不需要,姑苏蓝氏的主母也不需要?”

 

听到主母二字,江澄先是羞赧,忽然想到了亡故不久的青蘅君,急忙要逃开蓝涣的怀抱。

 

“怎么了?”

 

“你父亲……对不起……你不要太难过了……”

 

蓝涣听到他提及父亲,眉宇间染上了一抹忧色,睫毛垂下,遮住了他向来温润的双眸,江澄看得心疼,伸手就要替他抚平紧皱的眉头。

 

“二哥,我刚刚得到消息,蓝二公子与魏公子已经被救出……”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处,身量较一般男子矮了一些,嗓音却是柔和,闻之可亲,在看到床上相拥的两人后露出了一个有点狡黠的笑容:

 

“是我之过,打扰二哥和江公子了。”

 

“金光瑶?”

 

来人偏了偏头,对于江澄脱口而出的称呼很是疑惑,尽管如此,还是福了福身,得体地回应道:

 

“在下孟瑶,见过二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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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写的澄澄,一见到涣哥哥就软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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